2015年5月7日 星期四

之一、差事劇團負責人─鍾喬

普魯東吧!法國左翼作家的(無邊的現實主義),隱隱伏埋在(窮剧場)的創作紋路中。故事,總像一條懸在身份邊境的線,吊掛著零碎的詩語……但,身體的張力,卻一直在凝聚碎裂的詩…而現實已在這碎裂與凝聚中漰裂、瓦解,或許等待重構!
拼貼很多,也不是不好!但,詩與身體也可以在脈絡中,成就當下的緊張感!(齊東詩社:窮剧場的另類演詩,本周三登場!)


之二、本周焦點作家─木焱

今天看了整排,詩的語言和戲劇的聲音如何轉換與交流,考驗著兩位導演對文字的敏銳度,也同樣考驗我對於肢體語言的體會。


之三、劇場製作人─黃佩蔚

由劇場創作者高俊耀及鄭尹真所設立的劇團 窮劇場,團齡不足一年,格局已開。今年與策展人吳思鋒共同提出「要說的都在這裡-馬華文學劇場」系列策劃,包括三檔共五部作品演出,可見長期旅居台灣的馬來西亞籍創作者 高俊耀,終於開始想家了。

首週演出,便隱隱約約的,把鄉思藏在裡面

《臺北, 今夜我跟你睡》
如果不以文學內容為標的,單以形式閱讀,已是極為出色的環境作品,蔡晴丞在齊東詩舍特殊的日式格局裡,完美鑲嵌木焱的詩,如同量身,多語言並置,移動與移動之間,行雲流水。觀眾得以360度的視角,環場式觀賞。語言裡的些許沈,因此溫潤順口。

《我是一件活著的作品 ( readymade )》
是劇是行,已經傻傻分不清楚。馬籍創作者高俊耀,以詩為名,拉離劇場敘事的內容框架,而將框架作為形式,翻轉舞台,以內為外,以窗框為景框,視覺碎裂,以行動代替語言,文字遍撒,散成叫做記憶的粉筆板書。

(文章來源:http://mjkc.tw/?p=3814)

之四、劇評人─巫瑪小姐 Miss Uma

詩、文字、書寫;
戲、身體、表演;
文學劇場,劇場文學;
語言、非語言;或是,語言、不只語言。

今晚在一個很特別的地方看戲 - 齊東詩社,木造的屋子,日式的榻榻米地板,暖黃的光,周圍是綠地,伴隨著蚊子與捕蚊燈,好像真的在其中觀看(或是參與)著這個空間裡的人的片段。

第一檔作品:蔡晴丞《臺北,今夜我跟你睡》、高俊耀《我是一件活著的作品 ( readymade )》透過木焱的詩,好像在敘述異鄉人的鄉愁,卻又不只是愁;或是一種認同,卻在尋求認同中明白更多不同。在《臺北,今夜我跟你睡》裡,肢體幻化成語言,集體、個體的靜與動之間,語言拼貼,昏暗的室內形成一股焦慮氛圍,跟著不斷的移動、移動,不斷不斷地壓縮而後,倏地解開,卻從未真正離開。

《我是一件活著的作品 ( readymade )》觀眾像是被觀看,也正觀看,真正書寫的文字成為橋梁,但不一定能通達到哪。我們被屋子包著,被殼包著,被外衣包著,被距離包著。

很特別的觀戲經驗,很用心的作品。

(文章來源:http://umamurmur.blogspot.tw/2015/04/blog-post_28.html)

之五、逗點文創結社總編輯─陳夏民

古宅上演好戲,360度全方位演出!

剩下沒幾張票,不推我良心過意不去。

因為吳思鋒的邀請,我晚上看了馬華文學劇場的總彩排,窮劇場改編木焱的詩作,高俊耀改編《我是一件活著的作品 ( readymade )》,蔡晴丞改編《臺北, 今夜我跟你睡》。看戲的時候聽到sayang還有印尼語,心頭有一點緊,馬來語或多或少喚起了我對於印尼語的思念啊。
兩位編導的安排及同一組演員的表演,讓這兩齣戲互相對話,不只是讓人想到人與城市的關係,也會思考移動這一件事情(異鄉已經變成家鄉?離不開台北了?)。

老實說,光是把齊東詩舍改造成舞台,就已經酷到爆炸了!相信我,晚上打燈看的感覺,真的是太、驚、人、了!這場演出把齊東詩舍用得淋漓盡致,太驚人,有些場景真的讓我現在都還記得,我一輩子不會忘記這樣酷的夜晚。

之六、文訊雜誌社企畫總監─楊宗翰

當全臺北都湧向小巨蛋朝拜音樂邪教教主Katy Perry時,晚上我選擇赴【馬華文學劇場】彩排之邀,並意外地震懾於「詩人木焱 x 馬來西亞導演高俊耀 x 台灣編舞者蔡晴丞」的劇場魔教組合。木焱這次只以作品「現身」,窮劇場的團隊卻把演出場地「齊東詩舍」拆解、打散、重組為異度空間,讓馬來話、廣東話、福建話等「異音」在裡面相互撞擊、肆意流竄,演員肢體動作跟黑板上塗寫的文字間更有著奇妙的互文性。

週三就要正式開演,細節不便透露,我只能說:沒有小巨蛋的燈光設備、沒有Katy Perry迷的瘋狂尖叫、票價更可能只有演唱會的十分之一,但【馬華文學劇場】的第一週劇目卻已令人印象如此深刻,何況後面還有兩檔?「窮劇場」,何窮之有?

之七、劇評人─吉米布蘭卡

「馬華文學劇場」,我本以為是馬來西亞與台灣兩地的縮寫成「馬華」,後來才知道,「馬華」在這裡指的是馬來西亞華人。看來我自己的潛意識裡,自行把台灣與中華劃上等號。仔細想想,台灣劇場裡還真是有不少優秀的馬來西亞創作者,除了窮劇場的高俊耀 (《死亡紀事》、《饕餮》),還有莫比斯圓環創作公社的梁菲倚 (《十牛圖》、《無門之門》)、動見体劇團的藝術總監符宏征 (《野良犬之家》、《戰》),以及三缺一的演員黃志勇 (《土地計劃首部曲 - 蚵仔夜行軍》) 等。

此次由俊耀所屬的窮劇場與策展人吳思鋒合作,組織了為期三周的《馬華文學劇場》。每一周都以一名馬來西亞華裔作家的文字/書寫為主軸,找來台馬兩地的創作者各一,藉此開展劇場作品。此次看的排是第一周的演出,焦點作家為馬華詩人木焱,演出作品分別為高俊耀的《我是一件活著的作品 (readymade)》與蔡晴丞《臺北,今夜我跟你睡》。兩檔演出在同一晚、同一個地點發生,並由同一組演員 (陳群翰、黃妤榛、張閔淳、胡書綿、莊雄偉) 詮釋。

在沒有讀過原詩的情況下,加上劇場呈現是從詩作發想,我調整了看演出的方式:不抓故事、不探究時間、不追求原因,而是尋找作品中一直存在的意念。感覺上,有點像是在看舞,或是觀賞一件動態不止的裝置藝術。我的關鍵詞,或是關鍵意念是這樣下的:

《臺北,今夜我跟你睡》:移動

創作者充分運用了齊東詩舍的空間,讓演員在當中既擁擠又順暢的運作流動:從單一個體各自為政,接著成為日常一般可見的群體;又第三方闖入,從開始的被拒、行為被壓抑與箝制,逐漸轉化成被接納、融入與擁抱。交疊出現的多個語言,不管是中文台語馬來話廣東話,皆是說著「我想」的願望。不自覺成為融爐一體的眾人,在狹窄的空間裡移動與被移動,已然淡忘或是感覺不到曾經的歸屬、過往的家鄉。

這樣的迷惑與掙扎,讓我想起每回從高雄上台北,總是熟悉的知道該在哪個月台等車,出了車廂又該是左轉還右轉上手扶梯,來到閉著眼睛都走得到的捷運出口。每一步的移動都在提醒著我:身體的記憶是誠實的。即便我最初不屬於這裡,但我卻離不開這裡。他鄉當故鄉這檔事,不是刻意,而是現階段的不得不。


《我是一件活著的作品 (readymade)》:定義

場上有立著的黑板一塊,上頭輪流寫著各式各樣的名詞:有形容詞的、沒形容詞的、荒謬的、無厘頭的。演員像是在上表演課一樣,跟著黑板上的文字作相對應的動作,試圖用動作去定義文字。接著,名詞慢慢變成句子,還是被挑戰的句子。因此,演員與書寫者如同拉鋸的兩方,正在進行一場「定義」的戰爭。過程中,黑板上的文字不停被修正:根本意義上的 (如利用不同文字照樣造句:有夢/權最美,希望/財富相隨)、書寫方式上的 (繁中、簡中、日文)。

微妙的是,觀眾是用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看著演出的進程,因為觀眾與演員之間隔著一整面的日式落地門窗,阻隔了聲音,強化了疏離感。我不是很確定這是否是導演想要帶給觀眾的,可能無趣、平淡又不重要,但事實上存在且不停流逝的時間與歷史。當演員拒絕被賦予黑板上所寫文字的意義時,所爆發的無聲抗議與衝突,以及最後拉開門窗,掙脫束縛自己、象徵一致的透明雨衣時,是否也同時扒開了表象的皮囊,定義了真實的自我。

後記...
這一周的演出很小眾、很實驗性;另一方面,這其實也是策展人想要走的方向,做點不一樣的,親密一點的。一場40名觀眾,我不推薦初心者嘗試,但對於愛詩愛文學的,或是劇場老手觀眾想嘗點不一樣的,感受齊東詩舍的特殊氛圍的,歡迎入坐。對了,觀眾是席地而坐唷 (坐在需要脫鞋的室內)!

(文章來源:http://jimmyblanca.blogspot.tw/2015/04/blog-post_29.html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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